第六十七章 青史不言
第六十七章 青史不言
第(2/3)页
炼魔也。”
左丘吾道:“所以你也知道,同样一部魔功,有没有不朽之性,是两种意义。”
姜望若有所思:“所以卞城阎君看到的崔一更是……”
左丘吾道:“圣魔。”
姜望状似无意地掸了一下衣角,掠过白日梦桥的雨,便落在勤苦书院的湖心亭。
自边檐滑落的点滴,停在重玄遵的指背。他略看了一眼,随手在那无人的棋盘上落了一字,便抬靴踏出此间。
千秋棺中,姜望沉吟道:“据我所知,圣魔君两千多年前就已经被杀死,迄今为止,还没有新的圣魔君诞生。”
“圣魔和圣魔君不是一回事。现在那是圣魔功的自显——你应该见过血魔,奄奄一息又恶形恶色的那个……圣魔类似于彼。其力量受魔功本卷的完好程度制约,在没有魔君统御的情况下,不算特别强大。”左丘吾说着,又补充道:“但是对付现在的卞城阎君,足够了。”
姜望青衫静止,指间穿梭着告死之鸟的虚影:“我越来越不明白了。先生究竟意欲何为?”
左丘吾张了张嘴,似乎有很多话想说,最后却沉默。
那支冰雪化去的竹简上,刀笔凌厉,镌字清晰,刻字曰——
“桃李不言。”
似为此志。
哗哗哗。
被斗昭一刀卷走的翻书声,重新又响起。
在左丘吾脑后,也真正显现了一本纸质书。卷页泛黄,堆尘数秋。
这次要翻过去的,不止是一根手指的华萎。
以其立身之地为中心,召天应地的波纹诞生了。
天地之间的种种规则,都落笔成了文字——风,雨,雷,电。云,雾,霜,雪。
这些字都飞快地流动,全都与他擦肩,一如时光长河的消逝。
他要翻过这“山河禁”,也要翻过这“千秋棺”。要跳出这潜意海,也要翻越这白日梦。
儒家万古第一术,其名曰……【春秋】!
此术号称“九贤绝响”,据说是诸圣时代九位儒家贤者联手创造的儒门大术,又说“非史家不传,非宗师不注。”
只有真正经学深厚,又修为足够的大儒,才可以对这门术法稍作补益。
历代修订之下,此术之强,已是神鬼莫测。曾被旸太祖姞燕秋盛誉为——“横绝诸般术”。
【六爻山河大燕禁】此刻已是盆中景,左丘吾乃景中人。
眼看春秋改岁,此景将要被翻过,那横压一世的青鼎也要被掀开——
啪!
一只大手,按在了青鼎上,手背青筋如山脉起,只手镇山河!又见日月天印现天庭,双眸骤转为金阳雪月,姜望以此至公而无情的天瞳,定眼读春秋。
指间仿如虚形的告死之鸟,在这一刻被放飞。发出欢畅的啸叫。
极致霜寒的千秋冰棺,恰是告死鸟的自由天空。
凋寿冻道的力量肆意漫延。
风雨雷电死了,云雾霜雪也死了。
往古之人亦死,来今之人亦死,记史之人死亦死矣!
左丘吾霜上眉梢。
他终于意识到姜望远比他所认知的、所想象的更为强大,这些踩着时代洪流的天骄,显现在人前的每一次战斗,都只是过去的留影,根本追不上此刻的自己。
曾几何时他也有这样的一段时光,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。
脑海中忽然想起这样一句话——“你以为你是写书的人,其实你也是被翻过的书。”
说这句话的人,是施柏舟。
听这句话的人……是【子先生】。
“呼——”
左丘吾长呼一口气,气也结成了霜。
他终于呼唤更多的力量,从未想过自己竟不能在如此年轻的后辈面前有所保留。
从李一的剑,再到斗昭的刀,再到姜望的千秋棺,一切都来得太快,让见惯历史的他,也有应接不暇之感。时间的风浪竟在当代最为磅礴!
也罢……都走到这一步了。
左丘吾抖了抖眉上的霜,这让他端严的五官有了片刻滑稽的体现。
哗啦啦——翻动的不止是左丘吾的春秋,还是这勤苦书院的历史。
如黄舍利早先所言,左丘吾不止在一个时空片段里行走——他行走在所有的时空中,这部名为勤苦书院的史书,每一页都写着左丘吾的名字。他经营,落子,布局……或者只是看风景。
如今,每一页的左丘吾,都翻回这页中!
姜望说得没有错,仅以实力而论,他的确担得起平等国三尊——只是他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展现过
(本章未完,请翻页)
记住手机版网址:m.bqduo.c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