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判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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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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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习

第(2/3)页

,目光从窗外收回来,转到了屋内。像是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。

    大东怔然回神,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顶着一副“不敢高声语”的姿态,盯着一个病歪歪的半吊子看了半天。

    有病吗?

    他一边在心里骂自己,一边跟着谢问看过去,然后看到了令人迷惑的一幕——

    沈家大徒弟卡在窗框上的根傀线忽然动了一下,像是被人从那头拽了一下,操控着绷紧了。

    大东以为要不了几秒,沈家大徒弟就会顺着这根退路重新爬上来,结果并没有。

    那根银丝一般的傀线忽然灵活地动了几下,垂悬着的那段就绕出了一个轮廓。

    可能是大东的表情过于离奇,夏樵他们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绕的是个什么?”孙思奇小心翼翼地问。

    “枫叶?”大东一脸古怪。

    “不对吧,比枫叶长。”

    “手!”周煦说。

    “好像真是。”

    众人恍然大悟,然后氛围就更古怪了。

    因为那段线并不长,绕出来的手也有点小。怎么说呢……怪萌的。

    然后那只不大的手就冲他们招了招。

    大东:“……你们觉得这玩意儿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周煦:“好像是让我们过去。”

    大东:“去哪儿?”

    周煦:“这不是废话么,去下面啊。”

    孙思奇都懵了:“怎么去?”

    周煦:“跳啊。”

    众人静了一瞬,大东盯着那只手,忽然说:“我怎么觉得瘆得慌呢,你哥……看着挺冷的一人,还会这样呢?”

    夏樵默然片刻,连忙摇头说:“不不不不,绝对有问题,我哥不这样。”

    结果刚说完,谢问的嗓音就响了起来:“是他。”

    “谁???”夏樵茫然回头。

    谢问看着那只手,又转头咳了几声,转回来的时候眼里含着未消的笑。只是抬眼说话的时候淡了一些:“还有谁,你哥。”

    “你确定???”夏樵还是不太相信地看着那只手。

    谢问:“确定。”

    老毛是个特别配合老板的人,谢问一点头,他已经走到了窗边。看那架势,就要往下跳了。

    大东拽了他一把,怀疑地冲谢问说:“你怎么知道?”

    他怎么知道?

    他教的。

    老毛把自己的手抽回来,木着脸在心里答道。

    准确来说,不叫“教”,是哄骗。

    闻时小时候很闷,因为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里,总有人管他叫“恶鬼”。

    山上的几个亲徒知错就改,被尘不到点过一回,便没再传过类似的话,但山下人多,悠悠之口堵是堵不住的,总有那么一些不知实情的人,一传十、十传百,悄悄地说着那些不中听的话。又总有那么几句,会传进闻时耳朵里。

    小孩儿很灵,也很倔,听到什么都藏在肚里,从来不说。只会在练完傀术功课之后,在听松台最高的石块上闷头坐一会儿,薅金翅大鹏的鸟毛。

    尘不到以前放傀没有定数,需要的时候信手拈来,什么东西都能操控驱使。一片叶子、一根枯枝、一朵花、甚至一抹霜雪,他背手一捻就能成移山削物的傀,连线都不用。不过大多数情况下,他不需要。

    老毛是他第一个长久放在身边的傀,为了哄一个掉眼泪的小徒弟。以至于堂堂金翅大鹏,翅膀一扇能掀半座山,利爪如刀、威风凛凛,初亮相却是以一个小鸟啾的形象,不足半个巴掌大。

    其实傀这种存在,并没有“长大”这种说法,该是什么样,放出来就是什么样。但他这只金翅大鹏,愣是体会了一番缓慢生长的感觉。

    老毛记得很清楚,那时候他被迫伪装成毛茸茸的一小团。闻时年岁不大,坐在山巅的石块上,也是一小团。

    因为皮肤白的缘故,像个雪堆的小人。

    他就站在雪人的肩膀上,蜷着脑袋打盹。总是没打一会儿,就被雪人薅下来摸头。

    闻时小时候不爱说话,但有很多小动作。闷闷不乐的时候、开心的时候、馋什么东西却不啃声的时候、不好意思的时候。

    都是无意识的,他自己不知道,尘不到却看得清清楚楚。

    别说尘不到了,时间久了老毛都能懂。

    老毛看得懂却从来不说,他一直兢兢业业地扮演着一只会长大的小鸟,没到时候坚决不说人话。

    但尘不到不同,他以逗小徒弟为乐。

    每隔一段时间,尘不到就会在某个不经意间,以一种“又被我抓住了”的口吻,戳穿闻时的某个小动作。

    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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